我是吕梁市政协的一名普通员工,非常荣幸受第七届全国道德模范李廷俊同志委托给大家讲述他的先进事迹。我报告的题目是“我所认识的平民中医李廷俊”。
李廷俊同志今年75岁,出生在吕梁市中阳县一个叫上庄村的小山村。他是吕梁市中医药研究院名誉院长,医院院长,医学博士、主任医师,是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医学专家。十几年前,我在吕梁电视台工作,曾经报道过李老的一些先进事迹比如,李廷俊把国务院特殊津贴拿出来给家乡修建学校,吕梁医院为汶川地震捐款12万元,李廷俊给河南贫困患者免去一切费用等等。通过这些报道,我记住了李廷俊,并从内心深处对他有了一种莫名的钦佩。后来我调入吕梁市政协工作,李老任政协吕梁市第一届常委,我和李老更加熟悉了。
得知李老获得了全国道德模范荣誉称号,周围人的第一感觉是“众望所归”并由衷地称赞,我也为李老在古稀之年获此殊荣而感到无比高兴。9月10日,也就是李老从北京参加完第七届全国道德模范颁奖仪式回来后的第五天,我见到了李老,首先向他表示祝贺,李老只是浅浅一笑。
这些年,我了解李老,更熟知李老。他就是这样一个低调的人,做好事、做善事从来不会向别人炫耀,得了这么高的荣誉也如此淡然。
(一)
年,他创办了吕梁地医院。在医院创办之初,李廷俊院长就立下了一条规矩:医院一律不收取挂号费、诊疗费和出诊费,同时严格执行国家医疗药品收费标准。医院被患者称为“医院”、“医院”,他也被患者称为“平民医生”。医院不少药价低于市场价,医院还经常对一些特困患者减免医药费,有的患者无钱回家时,医院还给患者支付交通费,或者派专车免费把患者送回家。这样的例子已经不下数千例,这些年,李老为他的患者减免的费用近千万元。
我给大家讲述一个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真实故事。年春节临近,原吕梁行署一位领导收到了来自河南商丘的一封特殊感谢信,写信人是一名骨结核病患者,名字叫王德福,要感谢的人正是李廷俊。
信中这样写到:今年初春,我在四处求医无果的情况下,慕名找到李廷俊大夫。经检查,我被诊断为胸腰椎结核,必须立刻住院治疗,如不及时治疗轻则瘫痪,重则有生命危险。可由于家里为我四处求医看病,钱都花光了,借遍了,实在没钱治疗。李廷俊大夫知道这一情况后,为我免去了一切治疗费用。还为我们一家人买了回河南老家的车票。更让我们全家感动的是李大夫又先后免费给我寄了六个月的药,直到我的病彻底痊愈。
这位领导看完信后,满含热泪,和一旁的秘书说:“没想到我们吕梁,我们身边有这样一个大好人”。他当即在信上做了批示:“洒向人间都是爱,是老区精神,是吕梁精神,是共产主义精神,李廷俊大夫是难能可贵的楷模,送媒体宣传,让这种精神发扬光大。”
像这样免费为经济困难患者治病的故事我多次听过。我们知道李老有一句朴实又坚定的口头禅:“先看病,其他都好说。”
年,一位蓬头垢面、满脸憔悴的妇女沿街乞讨,儿子患粟粒性肺结核、胸腰椎结核、结核性脑膜炎,昏迷不醒,全身抽搐,病情危急,医院被多次催促出院,让家人准备后事。家里的所有积蓄还有借来的钱都花光了,这位母亲无奈之下,只能上街乞讨,后经好心人介绍来到李廷俊所在的中医药研究院。见到李老后,母亲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说什么也不起来,哭诉着自己多年来为儿子治病到处奔波,身心疲惫,身无分文,希望救救可怜的孩子。李老和医护人员说,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治愈希望就毫不犹豫,没钱咱们也要收治!斩钉截铁的话让绝望的母亲重新看到了希望。经过三个多月的精心治疗,奇迹出现了,患者的病情得到了明显好转。出院后李老还亲自上门为患者送药诊治,跟踪治疗有两年多的时间,为患者减免医药费五万多元。
人常说做一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总在不断做好事。被李老关照过的患者有很多很多。刚开始,医院为患者减免医药费,都留存患者家人写下的欠条,后来李老说欠条干脆不用写了,还不起的家庭有欠条也无力偿还,有一天,李老索性把以前的所有欠条都拿出来销毁了。
李老也经常和我们说这样一句话:他说他这个人就是看不得穷苦人受罪、恓惶人受苦!九岁那年,童年的李廷俊和小伙伴在回家的路上看到有一个穿着破烂不堪的人捂着肚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路过的人都躲开了,而他却迅速叫来几个人把病人搀扶到了自己的家中,和母亲一起给那个病人生火做饭,还四处跑着借药。病人苏醒后,李廷俊别提有多高兴啦。助人为乐的种子在幼小的李廷俊心里深深地扎了根。
我曾经问过李老,医院图得是什么,哪有像你这样不收钱还贴钱的。当9月16日晚在中央电视台播出的第七届全国道德模范颁奖晚会上看到李老接过金灿灿的奖牌的那一瞬间,我心里有了答案!著名作家藏克家的诗作中这样写道:“有的人,他活着是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的人,群众把他抬举的很高,很高。”“全国道德模范”这崇高的荣誉就是党、国家和人民对李老的最高褒奖啊!
(二)
李老这种乐善好施、取义舍利的精神,其实和他从小的教育是分不开的。
李老小时候聪颖好学。三岁时由祖父传授学习珠算术,背诵《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等蒙学经典7岁入小学,10岁上高小,三个月后因家贫辍学回村。白天忙于生计,晚上攻读传统文化典籍与医学书籍。他嗜书如命,废寝忘食,每有疑难之处,便去舅父家中请教。舅父是位饱读诗书的先生,对外甥的勤奋与悟性十分欣赏,并予以悉心教导。
年,李老拜父亲的结义兄弟、当地名医石长华为师,发誓要做孙思邈式的“大医精诚”仁心仁术的好医生。年起,李廷俊做了上庄村农村卫生员,年当上了上庄片联合医疗所医生,年成了周边十里八乡有名的赤脚医生。那些年里,他跋山涉水,走村串户,无论白天黑夜、刮风下雨,哪里需要他,他就出现在哪里,多少奄奄一息危在旦夕的患者在他的妙手里起死回生,山山峁峁沟沟坎坎留下他肩挎红十字药箱奔走的足迹和身影,他成为当时有名的一专多能的“土郎中”,是方圆百里农村群众心里的“活菩萨”。
年,李老被录用到中阳县武家庄公社卫生院,他对内外科、妇科、儿科,以及一些常见病、多发病的治疗屡治屡效。尤其擅长用中药、针灸治疗妇科不孕、肝胆脾胃病、风湿腰腿痛、中风、虚痨证、危急重症等,在周边村子里名声很好。年,李老考入山西医学院中医大专班学习。年调医院工作,并成为医疗科研骨干,任科研组组长,负责过骨结核中医药治疗攻关项目,该成果曾经获山西科技成果一等奖,并成为当时卫生部十大科研成果之一。年,李廷俊调入原离石县医院,年任院长。年,他到北京拜国医大师路志正教授为师,受到路教授的教诲与点拨,在学习及实践中,李廷俊勤求古训、博采众长、刻苦钻研、融汇新知。年,他创办了吕梁地医院,并担任院长。年,吕梁地医院更名为吕梁市中医药研究院。
我见过李老的一本工作笔记,上面写着这样一段话:敬佑生命、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医生必须要有高超的医术。而好的医术就要付出一生的辛苦,活到老学到老,用毕生的精力去攻克医学难关。
从小爱学习的李廷俊,养成了爱思考肯钻研的好习惯,有时脑海中突然闪现的一味药剂可能让他寝食难安。医院为家,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饿了,吃点干粮,喝点水。他致力于研究中医治疗骨病、结核病及各种疑难杂症40余年,是国内较早研究中医治疗骨病、结核病的专家之一,在用纯中医治疗骨病、结核病等疑难病症方面有独到见解。临床主张辨证与辨病相结合,善用虫类药、动物药、有毒药物治疗疑难顽症和危急重症,获得重大突破,疗效突出。
李老潜心研究出的灭痨复骨丸等八个纯中药制剂经山西省药监部门批准用于临床,并于年9月获“国家星火计划”实施十周年“优秀项目奖”和香港“世界华人发明奖”。临床应用证明,这些药物对于骨病、结核病、风湿、类风湿、颈肩腰腿痛等疑难性疾病疗效显著,给众多骨病患者带来福音。他主持研究的中医中药治疗骨与关节结核、肺结核、脊柱结核截瘫、股骨头缺血性坏死、颈椎病五项科研成果,经专家鉴定均为国内领先水平,荣获省部级科技进步奖。
也正因为这些杰出的科研成果、精湛的医术和过人的医德,李老拥有了很多身份和荣誉。奖牌、奖杯、证书、奖状、书柜里摆的满满当当,仅国家级荣誉就有十五项,他是联合国国际交流医科大学博士、美国国际华佗中医学院特聘教授、山西中医药大学客座教授、医院名中医师带徒指导老师、世界中医联合会风湿病专业委员会常委、山西省首批名老中医、山西省委联系的高级专家、山西省人民政府参事室文史馆馆员,李老说,这些亮闪闪的嘉奖和头衔背后是沉甸甸的社会责任。
(三)
在李老办公室的墙上挂着一幅装裱起来的字画,内容是孙思邈的《大医精诚》,意思是大医者,一要有高尚的品德,二要有高超的医术,二者缺一不可。
百善孝为先。作为长子,李廷俊对待父母可谓百依百顺,每天早上起床后先到父母的床前请安,嘘寒问暖,持之以恒,这一孝行被李老的儿女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们。为了不让父母操心,李老五个弟妹的婚事都是他来主持操办。年1月,李廷俊首次收到美国中医科学院邀请,将去洛杉矶进行学术论文交流。7月23日,他从北京出发飞行13小时后到达目的地,开启了此生第一次跨国远行。交流活动结束前两天的晚上,李廷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弥留之际的老父亲用尽所有力气,断断续续地说让儿子回来救救自己,起床后他有种不祥预感,远隔重洋,不便问询,可活动还得几天才能结束,这可难为了他,一边是父亲的病情让他放心不下,一边是重要的国际学术交流,他毅然选择提前返程,回家后家人已经给病危的父亲穿好寿衣,他跪在父亲病榻前,“爹,儿回来了!”之后火速诊断病情,给已经好几天滴水不进的老父亲喂服几勺汤药,过了好一阵,父亲竟然缓过神来,他用拳拳孝心和精湛的医术把父亲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这件事情在当地传为佳话。年12月,李廷俊荣获国家七部委组织的全国“孝亲敬老楷模”并出席了颁奖大会。李廷俊是一位可亲可敬的中医,他是父母的好儿子,更是吕梁人民的好儿子!
生活中的李老吃的是粗茶淡饭,从不买名牌服装,过着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他宽以待人,严于律己。在老伴和孩子们看来,李老非常“抠”。
和李老的儿子振平聊天时,他说“你别医院(另一个是位于省城太原的医院),按常理说应该赚了不少钱吧,可是真的是没钱。”振平道出了实情,“父亲根本存不住钱,医院大凡有点积蓄,他就想着做好事、做善事。吕梁市中医药研究院规模不小了,早就想买一台“核磁机”,可就是买不起。医院成立二十多年了,一直想重新翻修一下,预算得上百万元,最终还是被父亲叫停了。”
小儿子子平任吕梁市中医药研究院院长之前,和父亲属于上下级关系,父亲是院长,医院分管后勤的副院长。子平回忆说:“我分管后勤的那段时间,父亲办公室里只安装一个瓦数小的灯泡,我就想着,他年纪大了,怕影响视力,就派人给换了一个瓦数大点的。父亲知道后,马上让换回原来的灯泡,而且还责骂了我不懂节约,是个败家子。”
可是在外人看来,李廷俊却出手大方得很。
还是二十年前的一件事情。年李老回到了他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武家庄镇时,听说镇上中学的几百名学生因没有健康卫生的水而导致生病。李老亲自跑到学校了解情况,当他看到学校厨房水缸里的水浑浊不堪后,当即决定把刚刚领到的国务院特殊津贴元全部捐给学校,几百名师生终于喝上了干净卫生的泉水;年,李老出资5万元在中阳县上庄村建起了仁爱小学。同年,市关工委组织“中华魂”读书教育活动,他又捐出4万元购置了读书教育活动书籍;汶川、玉树地震后,他是吕梁市第一批捐款的人,先后为灾区捐款12万元,其中资助山西中医学院汶川学生学习生活费用5万元。医院多年积蓄的万元人民币,捐给了山西中医药大学,设立了李廷俊仁爱奖学基金,为传承中医做贡献。
5年初夏,李老医院的愿望,想和北京的一位朋友合作办一家中医门诊部。准备创办的门诊部叫医圣堂中医门诊部,门诊部大约需要投资万元,朋友和李老各投资万元。由李老主持门诊工作。朋友负责招聘北京市最有名气的中医专家坐诊。
振平说,其实父亲那段时间经济并不宽裕。吕梁、医院尚在发展期,而且还有不少债务。但父亲咬了咬牙,四处筹集了资金开始租赁门面,装修房屋。后来由于资金不足,再加上门诊部刚起步,病人不多,还需要不断投入,业务艰难维持着。最后,李老毅然决定撤出门诊,在撤出时,他还做了一个更让人不解的决定:他不但没有责怪,而且把装修好的整个门诊及医疗设备全部留给了朋友。
现在,李老办公室的门上挂着一块匾,上面写着“医圣堂”三个字。我仔细端详着这块匾,心想这到底是怎样一种让常人难以企及的境界!
李老获得全国道德模范载誉归来,我们去看望他,向他祝贺。他说这是他最高兴的一件事,但这个荣誉不是他个人的,而是吕梁人民的,这个荣誉的获得,离不开多年来党对他的培养,离不开各位老师的教诲,离不开领导、社会的关怀,也离不开家庭的支持。他为社会,为了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做了一些奉献,党和国家就给了这么高的荣誉。尽管今年75岁了,身体多病,还是觉得自己做的很不够,荣誉属于过去,奋斗成就未来,他要努力做的更好。他深情地说:参加表彰活动回来后,我感慨万千,未来的日子里,我要始终坚守“三颗心”:一是坚守对患者的仁爱之心,继续竭尽所能,尽心尽力地为病人看好病,解除患者的病痛折磨;二是坚守大医精诚的初心,把治疗经验记录整理出版,传承中医文化,为中医事业发扬光大,做出我的不懈努力;三是怀揣对社会的感恩之心,继续投身公益事业,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和博爱之心,向社会传递更多的正能量,无愧于道德模范的光辉荣誉,为人民的健康,为家乡的繁荣发展贡献我的余生。
李廷俊是一位平民医者,是千千万万劳动者中的一个,习主席说过一切平凡的人都可以获得不平凡的人生,一切平凡的工作都可以创造不平凡的成就。让我们立足平凡岗位,传承中华民族优良传统和道德品质,像李廷俊这样的道德楷模学习,向所有英模学习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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